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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志

忏悔(二)

(2008-06-24 07:42)

四、暴雨中醒来(6.22)

 

    暴风雨后的海滩,细沙不再伴风飞扬;海浪也不是风中澎湃;海天也不共枕蓝色妖姬。一切在水雾中迷漫,变灰,变白……

    不,不是一切都这样变灰,海风中摇曳的椰树,依旧绿意盎然。也许在嘲笑这一切的变迁。雨水洗去她昔日的尘埃,袒露生时本色。她没有掩饰自己什么,就这么坦荡。

    村长扶着阿不的手走在雨后浪花朵朵的海岸上,似乎潮水拍打岩岸的愤怒是彼此的语言。也许在感受对方的感受,一直走着,沙滩上留下对对大小交织、歪歪斜斜的脚丫。

    不,白云低低的,似乎吻着海的脸飞翔。她们比浪花更白,但她们走向远方却那么急促。村长打破长时间的沉静:过几天,你又可以欣赏这一切了。美丽的白鹭、自由自在的海鸥起舞高歌。

    诗人,你的噪音污染了环境。我倾听那一切美好瞬间迷失……女孩只想保持沉默。

    别动!被女孩子打断感慨的村长叫到:

    阿不突然惊惊不知道怎么办,楞在原地:哪,快……帮我拿掉!

    村长的脸凑近阿不,在她惊讶微张的唇上轻轻压下。在女孩反应上当之前,毫无防备的身体被拥在怀里。双手抚摩随风飞扬的秀发。阿不也许感觉受骗了,但没有提出反抗的示威。两个人相拥在海风中,等待高涨的潮水冲开紧握的双手……

 

    村长和女孩静静躺在沙滩上,没有阳光。村长一边比画着白云的形状,一边猜测那朵是否和着雨来。女孩让头枕在村长的肩膀,头发不自觉的在男孩脸上飞舞,心静静享受着一切自然与不自然的音乐!裙摆就如被抛弃的情人,无助在阵阵海风中抖擞在沙滩上,又反复苦苦纠缠回来,带来胡乱散落的细沙。

    明天星期一,我可能出差要很长时间才回来,这段时间武医生会来看你的,他是我铁哥们。你需要什么帮忙的就和他讲好了,还有禾禾她学校一下课就赶来,而且晚上陪你男孩表情象先帝崩驾时立遗嘱似的!.

    女孩的头轻微的摇了摇:还是去上海吗?那不是又可以看到星月了。去吧,你回来说不定我眼睛就恢复光明!

    武医生说你因为伤心过度才导致现在这样的,我不在你会不会又以泪洗面……哈哈,男孩自鸣得意的坐了起来,又想起补充什么:你好象对星月有什么成见,麻烦小姐不要搞错。我认识她的时候才多久,认识你十年,我可把她一直当妹妹哦,就不要误解人家了。

    知道,此地无银三百两!女孩心不在焉地回答。暗自想自己来这里以前发生的一切!应该不应该告诉村长吗?

     阿不独自静静回忆着:KAFES是他三年的男友,他们彼此相爱着,但从未越过雷池一步,彼此约定禁果在新婚时享受,他们互相压抑着期待这天的到来,可不幸事情发生了。一个月前初夏的晚上,阿不和KAFES的铁哥们Rat一起去一个酒吧坐坐,KAFES说马上来,可怎么也没见来!这样她就一杯杯和Rat喝着,阿不对自己多少酒量很有信心,啤酒一般半箱打底,可那天才两瓶头就晕晕的了,后来发生什么自己也不知道了。天亮时如恶梦醒来,发现自己赤条条躺在旅馆床上,下身隐隐的痛告诉自己失去了什么。让我放把火烧了这白色床单上的血丝,为什么这一切那么恶心。

    现在只有KAFES才能帮助自己,还没等自己说什么,电话那头的KAFES已经表明自己知道什么了,就挂断电话。以后阿不怎么也没法联系不上他。难道我一点解释的权利也没有吗?

  Rat是这一切的麻烦制造者,他没有责任吗?Rat电话中说的很无辜:你为什么那么随便,让我和KAFES关系现在这么差……

    恶梦每天折磨着不,不无法呼吸,好重好重!我难道就不清白了吗,我怎么办,难道我就无法面对将来的老公,难道失去童贞就失去做好女人的权利了吗?她再一次拨通Rat:我还要!

    他们又来到那个酒吧,当Rat喝下一杯酒的时候,不就冷冷的说:你手规矩点,你知道你刚刚喝下什么。我无法弥补我失去的,但我要报复……

    Rat一下呆了,就坦白过去发生一切的原由:这是KAFES的主意,因为他先勾引了我Rat的妻子,所以他让我骗你来这里,弄点手段让你还他的孽债。但他后悔了,因为你还是个处女,他内疚就出国了。他和我讲,女人就是衣服,可以脱了换,但朋友是手足,不可分,所以他宁愿失去你也不会放弃我们的友谊……

    阿不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她冲出酒吧,后面Rat追赶着:解药……(听说Rat还真去医院洗胃了,结果是花钱住院,弄个无理取闹的骂名。)

    阿不脚下的路被泪水浸泡着,半夜依旧辗转反侧;独自一人荡漾在空荡荡的天安门广场上,踱了半天,伟人的头像还那么遥远;偶尔有一两个过路的夜客,匆匆脚步和切切的私语都不及阿不留下眼泪的节奏。东方渐渐发白,可在阿不的眼里,新升的火一样的国旗怎么渐渐在视线里模糊,她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渐渐失去光明,难道我真的迷失了方向、失去生活的光线。

    可以找到倾诉、收养泪水的心灵的圣地吗?不,在心中一个个翻动所谓的那些知心的朋友名单。哪个是我全心相信的,只有那熟悉而有陌生的村长了。他是我的学弟,那时大学快毕业了,作为学生会主席的阿不物色接班人选,在偶然的一次演讲会上认识刚入学的村长。他华美的辞章和富有张力激情的演说真是感染每个在会者,阿不就安排村长在宣传部写点文章,办点海报,做点活动宣传什么的,他积极的工作态度、出色的才能等等综合因素使阿不百分百的相信权利的移交。和村长在一起学习工作中,阿不感受到村长对自己的崇拜;但自己一直把他当小弟弟培养。毕业后,经常联系问好,村长前段时间才知道自己已经有了意中人,于是邀请她和男友一起去他厦门玩。

    对,逃离这个城市;去南国的海滨调节一下。当她走下飞机的时候,她决定把自己交给村长;村长便成为她治疗恢复的监护人了……

 

 

五 童真几何

 

     村长又一次卷入这汹涌的人流,他用力的挤向墙壁,每次到上海他都去坐地铁二号线到人民广场站,他有时候认为在这500人/秒的人流中看美眉也不亏是人生一大追求。他习惯从汉口路出口走上去,倒不是他还沉迷于出口那几个哈哈镜,因为他是这个出口见到星月的。

    从这个出口进出的人流少很多,所以村长有机会学儿童一样数着台阶而上:星月,你到那了,我已经到了。我们还在那个公交站台见,小鬼头,有没带上你男友,我帮你长个眼啊!

    村长慢慢走到那个锅鼎似的博物馆后面123的公交站台那边坐下。闭上眼睛想挥去些不快的心情,回忆邂逅星月的那天。

    当时村长刚大学毕业,独身来上海打工,经过好多天的奔波终于尘埃落地,加盟同济大学建筑设计院某所。那天是星期一,第一次上班。心情愉快就象运行的地铁,一站站的窜梭。平常走过人民广场地铁汉口路出口的哈哈镜不再是怪模怪样了,好象心情本应该就这样长长圆圆……

    哈哈…… 怪笑的声音突然停止了,村长从哈哈镜子里看到一个矮矮的家伙,自己也笑着回头看了看她,女孩不好意思的快步离开了。当村长来到公交123站台的时候,发现刚刚女孩居然坐在候车凳上,两人对视笑了笑。星月上车是坐靠窗口的,村长就跟着坐在旁边。恰逢那是中学期末考试的时候,在车上女孩拿出英语笔记看着。村长头不时伸过去,用蹩脚的E文发音读着自己看到的一切。星月赌气的合起笔记,村长借用这一瞬间看到笔记本面上写着:Star&moon (星月),于是村长抑扬顿挫的拉道:死--大雁--母(Star&moon)。女孩头拗过去看着窗外……

    村长识趣的闭上眼睛,车上打盹可是他独门绝活,没想到居然真睡着了。到星月要下车的时候,星月用书包打他的腿,他居然感觉是自己听音乐在怕打旋律。星月用嘴吹风在他脸上,他被幽幽的清香觉醒。当他让星月急急忙忙冲出公交;自己发现同济大学站过了,后悔的大喊:等等、等一下…… 下车才发现公交抛锚了。紧张冲出来的表情引起路边的星月又一阵嘲笑。于是分道扬镳的一个向同济大学校门、一个向中山北二路了走去。

    第一天上班的心情不是很爽,到不是分配了很多复杂任务;是下班前BOSS给他说一沓什么规程,几点上班,迟到怎么办……加班补助……反正就象拿着买身锲。他在默默地等车去人民广场,眼帘又出现死--大雁--母(Star&moon),她和同学在热烈地交谈着考试的内容。村长还是在星月后上车,还想坐她边上,这次人家坐走道外面了,村长识趣地坐到后排,在后面静静的欣赏这可感的画面……

    当被车紧急刹车整醒来,睁开眼睛看前面的星月已不在,怅然低头。惊奇地发现身边居然坐着她,村长傻傻看着。星月不自在:我让座,后来你这边空了……村长笑了笑,继续发扬他公交打盹的优良传统。

    故事后来是村长每天总会早点到人民广场的站牌等她,她会在放学的站台等他。在车上彼此似情侣,可无言。尽管后来彼此有联系,也是节日问候,约好时间上车下车,然后一个转1号线,一个转2号线。村长也只是细心地帮助她解决学业上的专业问题,偶尔也听她对人生初步的认识,他们彼此相互不断鼓励向前,向前……

 

    猜我是谁,哈哈……蒙住村长的眼睛女孩笑嘻嘻的问道。

    只有你,害的我还没细心的回忆完认识你的过程呢!村长对答案有百分百信心。

    下次再来换地方,每次都这里,没浪漫的感觉了。星月不知道是不是违心的撒谎着。

     村长不可否认的说:我可没说什么浪漫啊,只是对我们友谊的怀旧和追赶,你也不在有那么纯真的学生时代,我也不会再有刚出学校的牛角,一切渐渐平淡不是?顿了顿村长笑道:我当年离开上海没跟你讲,只是到厦门那边才告诉你。哈,你居然象上了狼当的羔羊,对我大叫:村长,你记着!。我都记着呢,说有什么报复措施。

    瞧你得意的样,我还没你说的那么悲悼的语气吧!星月赌气的撒娇起来:想好去哪里了吗?

     村长刚要开口,但看着星月摇头的样子知道她重复坐123路公交老掉牙的游戏很讨厌:我无聊的时候,和朋友谈心的时候一般喜欢坐在公交上,她是打发时间和逃避不感兴趣的话题很好的调剂。要不你陪我去静安公园走走,我很想回味那公园中心那一片难得的开阔草坪,配上一座西洋古典的小亭。周遍高大的法国梧桐,林立的高楼大宇……

    大哥,你可以休息一下嘛,和你在一起整天像侦察连一般!星月觉得自己应该主动安排,这个乡下来的村长真不懂得什么叫ROMANTIC(浪漫):我请你吃麦当劳,记得那次用你的雨伞回家我答应你的,今天还你!不像某些人不遵守承诺。

    妹子,你这话可不对了,怎么刺刺的含沙射影?哥哥什么时候承诺漫天飞了,我这辈子除了老母还没说过对哪个女人负责呢。可千万别毁我清白之躯村长被莫名其妙的逗趣给蒙了:到哪里?

    星月拉着村长的手笑到:侬到上海来,听阿鞑的晓得不!二号线--静安寺。你以前在上海是住在那附近吗?

    你怎么知道?跟踪不会吧!村长有点吃惊,她们之间可承诺过不许问对方的住址。所以他只知道她从地铁一号来,他以为她也只知道他从二号线来。

    其实我家也在附近,我真后悔当时骗你,害的我后来天天等你进二号线我才偷偷跟进。你这个白痴从来不问,我死要面子撑着,你晓得不。说来气得勒……星月嘿嘿地解释着。

    MY GOD被人跟踪2年,在2年后才知道!看来我给人第一印象很糟,需要很大的防备。村长很吃惊的听到如斯的答案:我可是守承诺的乖孩子,我们约法三章,就是不许问对方住址的!你今天犯规了……

    静安寺的麦当劳在九百商场的乌鲁木齐北路和北京路交岔口上,此时店面华灯初上。在进去之前,村长抬头看到比街面高近两米的店内窗口边,坐着两个学生模样的拿着书相互依偎着看着书,边上一对对情侣。这个麦当劳选址似乎不是很正确,这里是车流集合点热闹非凡,可人流很少,所以生意没那么火爆,倒成了年轻情侣的休闲之所。

   我很想问你,你这次为什么来上海?星月一边数着狼藉包装袋里面的薯条,一边打量正在电话的村长。星月想这家伙是真的假的,每当我快忘记他的时候,他就出现。而有什么目的呢,难道世界上真有古怪的男人。他是不是在掩饰什么,问天下还有真正这样止乎礼,合乎情的君子吗?

    村长发现星月在和他讲什么,但手中电话依然和厦门的阿不挂着:不,你今天真的可以看到点东西了。那真太好了,我这边事情过两天就好了,回去咱们可以一起看海了。

   

    不要了,你就让禾禾照顾你嘛,没事情的!你现在还没完全恢复,那个武医生怎么说?

   

    阿不,你在管我吗?哈哈不会的,我怎么个德行你不了解?

   

    ……

     星月好象体会到什么怪怪的滋味,气乎乎地走出,对着后面追来的村长问到:你慢慢打你电话吧,她是谁?

     村长就坦白地说那是他喜欢的一个女孩,她眼睛快要恢复光明。村长很快就明白星月的无名之火是什么含义了。对这个答案很失望的星月,独自一个人沿着乌鲁木齐北路走着,当快到路尽头一个古色古香的教堂面前,她坐下了。对后面默默跟着的村长说:我家就在附近,爸爸妈妈都不在,你要不上去?

    在大街上不是很好,玩的不是很开心吗?村长无奈的摇着头。

    那是你周旋在众多女人堆里开心,我没有!星月感觉自己付出的有点委屈。

    什么话?我……村长解释的词困乏:我一直把你当妹妹!

    我今天父母不在家,你住我家陪我!星月狠狠的说着,好象决定什么。

    好啊,我还懒的回宾馆呢!村长见星月好象又开朗起来:你听到神父在念祷文了吗?

     星月伸手搂着村长的胳臂,一边点头聆听教堂传来的启示:有一个撒种的出去播种。撒的时候,有的落在路旁,飞鸟来吃尽了;有落在土浅石头地上的,土既不深发苗最快,日头出来一晒,因为没有根,就枯干了;有落在荆刺里的,荆刺长起来,就把它挤住了;又有落在好土里的,就结实,有三十倍的,六十倍的,有一百倍的。众生都聆听了吗,阿门!

    回家吧,这是比喻什么啊,村长?星月拉了拉紧村长的胳臂起身。

     村长心猿意马恍然地回应:大概用种子比喻天国的真谛;飞鸟就是恶魔,把撒在路边不懂理解天国道理的人夺走;撒在石头上就是说人听了天国的道,当时欢喜领受,可在心中没生根,不过是暂时的,以至为道受了患难,或是遭了逼迫,立刻跌倒了;撒在荆刺里的,是人听了道,被后来世上的思虑、钱财的迷惑,把道拥挤了,结不了果实;撒在好地里……

    当星月告诉村长这就是她家的楼下的时候,村长顿了顿:你记得我说过的那句习惯就是爱好’”

    有那么点点印象,再解释一下?女孩天真的问道,暗思世界还有这样整天抱大道理的酸人。

    打个比喻,假如今天我在别人的勾引、诱骗或者威胁下做了什么不道德的事情,好比吸毒什么的,如此一次、两次……我将习惯于此,于是我便把她当一个爱好!我想一切罪恶都是有诱惑和容易上瘾的。

    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讲点你擅长的笑话多好,我才懒得听这些呢。傻妹子也许会被你感动甚至流泪。星月打开电视随便翻动着节目。看着村长专家考察一样的眼色打量着房间:喂,是不是没见过。东张西望象贼似的,刘姥姥到大观院也没你这份严谨的德性。

  好温馨啊,你不让我坐我敢随便乱坐吗?村长欣赏完毕坐到沙发边上和星月继续聊着。对她轮番奉献上来的水果和饮料似乎没一点胃口,心中有中莫名的槛堵着似的。他很明白自己想做什么,对面的星月青春气息压迫着;那女人固有的几根线条如爆炸般在村长体里燃烧;电视忽明忽暗的光线映射每寸笞人心玄脉动的肌肤。村长难得的沉默在那里,多种可能分析着星月讲的话,将要发生的事……

  村长故意地闭上眼睛假装爱睡的样子,聪明的星月揣测着信号:你睡我房间好了,我睡外面沙发。不过你得再等一下,我洗个澡换下衣服。星月说着就拿了衣服走进浴室,村长感觉浴室的门没有锁上,屏着呼吸在聆听里面哗哗的水流声,里面的星月不时的和他讲上两句,村长胡乱的应付着。自然的力量让他的脚再也呆不了,轻轻走到浴室的门口,果然是没锁的,稍微一扭就打开了。

  门只是被松开,内外陷入沉静。浴室内水龙渐渐小去,电视的声音逐渐依稀模糊……电的突然消失打破了暂时尴尬,里外还是沉默着,村长在想走进去怎么说又怎么做。难道只是简单粗鲁的抱着湿漉漉的女孩,还是……

  现在是限电时期,经常会这样停电的!火线还是从里面燃烧开……

 

  村长如释负重的走回到熙熙攘攘的南京路上,阿不喜欢丝绸,明天转道杭州再买好了,在上海帮她配一个好点的眼镜,我选择她应该会喜欢吧。他头脑里想着尽管是乱七八糟的问题,似乎刚刚星月的事情压根就没发生一样。是啊,有时候我们周围的诱惑让我们迷茫,容易感动什么,可渐渐就恢复那颗平常心了,只要没波及切身灵魂的,我们淡忘的功能将超级发挥正常。我们忘记感恩父母、朋友、爱人……

  然而什么是波及我们灵魂的呢,那就问问我们灵魂迷失的根源。回归了自然,理性再不可左右自然的欲望和野蛮,是我们忘记后天规定的理性,还是根深蒂固的自然属性在失控蔓延和膨胀。

 

 

六 海的呼吸

 

    整个天际被染的艳红,紫的有点醉眼欲滴。村长揉开惺忪的双眼问坐在帐篷外面的阿不,难道今天的日出比昨天的欧洲杯还精彩。他伸着懒腰,打着哈欠走出帐篷,他没有急着看天边绚丽的云彩,而是对发出在享受自然造化的目光的女孩说到:你可以恢复以往光明的生活,我比你还幸福!

    他转而木然地看着,浪花卷着泥沙拍打海岸,一切有生命无生命的都随着起舞;浪花一次比一次用力的洗刷着,她也许是想尽力回到天堂;为何浪花只带走我脚下的沙,我同样漂泊无所的灵魂你也带走好了;这样我们可以一起呼吸,一起感受不息的生命力量;就让我全拥进你无边无底的心海 。

    你一定要走吗?村长继续问女孩。

    女孩也许还陶醉整个血淋淋的海滩,醉人的火轮用血喷溅着沙滩,溅滴到每个涌起的浪花,渲染天空所有闲置的云彩。或许对重新可以感知世界万物的惊叹;也许村长的问题压根没放在心上。

    村长如果和女孩一样认同此问题不合时宜。一定全身心投入整个燃烧海洋的热情;激动澎湃的潮水失去昨夜的呜咽,一个接一个恶狠狠撕裂着海岸的岩石、沙滩……村长就这样走进涌起的浪花中,良久良久。

    海的不远处,回航的拖戈船发来低沉的汽笛并升起长长的直烟。只有全力的关注才明白他是在运动着,渐渐下到远处模糊的山的那边。朝阳也许还没到达远处的山,依稀可辩只有蜿蜒起伏的轮廓,如果我生来就赋予艺术家的情怀,我一定在我毕生绘画的作品中去体现这种美丽的线条。哪位大师好象说过女人的曲线是最美的,富有韧柔之感;我肯定的说他错了,他沉溺于女色罢了,有那种美比这更朦胧,更无法则,更无穷无尽。它身下与蒙蒙的海水交溶,不知是水,还是线条;也不知哪里是它的开始,哪里是尽头。

    村长还是纠缠那个问题:你什么时候离开厦门?

    女孩早已经从迷人的景色中醒来:如果为了这动人风景的爱我一辈子也不愿意离开,但生活不是每天看日出,听潮声,赏夕阳等等这么简单;我们体内充斥着无穷的渴望,虽然我们忘记和模糊这些欲望的概念和意义、目的。但我们依旧被追求本身所束缚,为追求而追求,结果无法知晓,但过程绝对执着;不正是这些无穷无尽和不明的欲望使我走向更高更远的未来;也许我们走向是灭亡,也许继续快速繁荣,但欲望的脚步没时间和空隙停留在某时某地,他没有自信还无所谓的运动着,就这样永远不会停息;当你生命终结时,你的欲望被你子孙所继承延续,不幸你子孙黯灭,欲望的潮水依旧带着他余温继续冲刷剩下的所有躯壳。 

    村长沉默在跌宕起伏的潮水中,冥冥中信仰浮现:人的一生应当怎样渡过呢?每当回忆往事的时候,不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不因碌碌无为而羞耻--因此我临死的时候,他能够说:我把我最宝贵的生命献给……

    没有虚度年华就是忙忙碌碌吗,忙碌是不息的创造价值吗?这一切在现实中是什么,人们忙忙碌碌是为了创造价格,而不是简单的生产概念。难道农民的劳动比程序员劳动没有价值,辛辛苦苦一年囤的粮食不及程序员一个天才的Idea的价格;产品生产价格空间已经有别,产品最后消费的价格是流通最后环节而不是创造人本身决定;销售人忙忙碌碌打通各种销售客户渠道,这种苦堪的劳动是忙碌吗,是创造吗?我肯定没有提升产品本身的价值,但价格升高了。因此生命和生活就这样分道扬镳了,生活堆积着琳琅满目明码标价的牛奶、面包……生活就是这些自然非自然的需求;而我们生命本源让我追求是人生真正价值的,但这是个朦胧美丽的传说了,生活让我们不得不去忠心臣服他,而且生命为了延续让我们不得不生活着。

    如果你不离开,我就满足你那个愿望。村长小心翼翼地说着,也许还沉浸刚刚被拒绝的苦闷中。

    哪个?阿不站了起来,走到潮湿的沙滩上,打量着楞在潮水里的男孩。

    元旦是我朋友结婚,我可以带你一道回北方。男孩机械答着:你不是很想领略芦苇荡沼泽地,还有我放牛的那些草甸儿……

    好啊,这要什么考虑的,不过你父母会真认为我是你女友也。可我不嫁你,你父母不取笑你很差劲?阿不慢慢靠近男孩。

    村长得意的笑了起来:怎么会,他们比我更有耐心等你。

    太阳已经从海平线的云彩冲出一道完美的弧弦,海面渐渐亮了起来,退却神秘的紫色、激情的橘红;那蓝调浑然不觉的呐喊起这个海洋,天上的云一朵朵的躲藏去了,那么空荡荡,她们走的时候没有留下那时漫天的绯红,剩下蔚蓝蔚蓝的天空和大海呼应着交响的乐章。阿不无法明白为何流下满足的泪水,幸福的双眼怎么也控制不了打开的阀门;人为何总在失去以后才知道拥有的可贵,可失去的谁又能如此幸福的重新享受这一切。

想回到过去,让一切故事继续。那只有小说和电视上才出现的台词罢了。而我眼睛的复明,不正是回到过去,重新拥有吗?

    女孩终于贴近痴呆在水里好长时间村长的跟前:我很想抛弃所有的欲望,就如脚下的水一般,跟随着海一起机械反复无至无尽,生生不息强有力的运动,用尽一辈子。

    还不如说的坦白点,嫁给我,一辈子!村长激动兴奋地拥抱起热情投入怀抱的女孩,他们的呼吸渐渐地比海还仓促……

 

(待续)共计16章节(本贴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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