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走近我们自己的时代,就越难以分辨什么是持久的成就,什么是短暂的时尚…… 正是由于这个原因,我对艺术的故事能够“一直写到当前”的想法感到不安。不错,人们能够记载并讨论最新的样式,那些在他写作时碰巧引起公众注意的人物。然而只有预言家才能猜出那些艺术家是不是确实将要“创造历史”,而一般说来,批评家已经被证实是蹩脚的预言家。” 这是黄专先生为评论家巫鸿先生的《走自己的路》的序里面引用的贡布里希的一段话。 黄专认为,“当代不能成史,几乎是学术纪律严明的当代史学共同遵循的某种潜规则。”对于当代是否能成史,暂且不说,我很同意黄专先生对于当代成史的障碍条件的分析,就是对于书写当代史的这种普遍戒心来源于近代科学史学中的这类逻辑:“当代”不仅因为离我们的价值世界太近而缺乏历史判断所必须的距离感,而且由于对它的史料运用缺少时间的甄别和筛选而显得过于随机和主观。 这是我在了解了吕澎、朱朱和高千惠一起在北京、上海、台湾策划的“改造历史”展览,后首先想到的。展览的名字用吕澎的解释为原本取名为“制造历史”后来为了避免跟西方的风,改名为“改造历史”,从名字的变迁中可以看出来,主体客体没有变,变的是主体之于客体的一个态度。制造也好,改造也好,首先我们面临的首要问题就是如何认识历史?个体与历关系,当下与历史的关系是怎样的?十年时间是否足够构建一段完整的历史? 首先我认为不是由几个评论家策展人聚在一起开个会,然后召集一批艺术家做一个展览然后就制造了历史,或者改造了历史。有这种想法的人,如若不是一个极度缺乏历史认知的人就是自大到把自己定位为像上帝一样拥有制造人类的位置,再者就是打着学术的旗号让商业再次带着奸诈的笑容强奸艺术。当然这些策展人或者评论家应该不是前两者,那么就剩下后者描述的可能。而这次展览的实际情况也不得不让我联想甚至确认就是商业打着学术的旗帜对艺术的再次强奸。可笑的是还是在经济危机的影响还未退去的情况之下,这就像一个肾虚到不行的男人去强暴一个女人却强暴的高潮迭起。 一旦开始介入历史这一话题,首先面临的是一个无可避免的问题---历史的真实性。无论历史作为一个时间轴上的延续还是平面的延展,抑或是空间中的无限,个体与当下始终是历史空间中的一个点,这个点或许由一个坐标也可能是两个坐标也可能是三个坐标来定位,但决定坐标数值的不是个体,不是当下,而是历史本身。一个很有趣的现象,从时间轴上看,我们立足现在看以后是未来,看以前是历史,此时历史与未来的唯一区别是发生与未发生。假如换一个立足点,立足过去,现实便是过去的未来,一旦加入属性---现实就是过去的虚假未来,是过去的未来替身,是伪真实。而未来也不是真实,是一种超真实,是对真实(发生)的诉求。立足未来,则没有现实,因为现实和历史已经混为一谈。所以,真实是一个动态概念,过程才是真实的存在载体,而过程则以发生作为载体,“发生”即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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