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应该是什么样子呢?也许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大学校园。很多事物本身并没有对与错,该与不应该,所以在这里不会得出一个确定的结论。我们所要探讨的只是一种可能。
谈到大学,最初的印象还是来自于徐志摩《我所知道的康桥》。在文章里我看到的是一个圣地,一个精神的圣地。在这里没有家庭生活的烦琐,没有事业追求的尔虞我诈。你一踏进这里,你就能拥有自由,身体上、精神上都能得到最大的释放。这是一个能让你接近心灵深处的地方。为什么谈这些呢?每个大学都有自己的文化,但是追溯到本源,大学这种特殊的场所还是有他独特的定位的。
“康桥的灵性全在一条河上;康河,我敢说是全世界最秀丽的一条水。”解构主义大师雅克·德里达说过,人对事物的认知都是片段性的。当我们想到一个事物时,首先浮现在脑海里的通常不是一个整体的印象,而是事物本身最突出的一个片段信息。如果根据这个理论的话,大学的设计最好要有一个突出的特点,一个能让人印象深刻的亮点。
而如何拥有这个突出的特点呢?《环境心里学》上认为客观事物是否引起人的注意,一方面取决于刺激物的特点,另一方面还取决于人自身的状态:1,刺激物的对比强度;2.刺激物的状态;3.刺激的新异性;4注意的广度;5.个人特征。这个突出的特点,往往会加强事物的易识别性。《环境心理学》上又说:“对易识别性影响较大的环境因素有:(1)建筑平面的形状;(2)建筑内外熟悉的标志;(3)建筑不同区域间、有助于定向和回想的区别程度;(4)提供识别或方向信息的符号和编号。
“上游是有名的拜伦潭——‘Byron’s Pool’——当年拜伦常在那里玩的。”混沌理论中的初值敏感性特征上说,在非线性系统内,通过反馈的作用,微观的涨落可以被放大到宏观尺度。所谓“蝴蝶效应”就是这一特征的形象说法。一个大学校园文化的形成是一个历史积累的过程,这个过程也许有一些很小的事情会直接影响到一个校园的文化。所以作为校园设计者必须能够敏感的把握到这些事物。这是校园文化很重要的一部分。路易斯·康说过,他所做的并不是设计,只是还原事物本身。大学不是设计师的大学,大学的真正设计者应该是校园的历史。设计师所要做的只是还原校园的历史。
“上下河分界处有一个坝筑,水流急得很,在星光下听水声,听近村晚钟声,听河畔倦牛刍草声,是我康桥经验中最神秘的一种:大自然的优美、宁静,调谐在这星光与波光的默契中不期然的淹入了你的性灵。”大自然是最伟大的设计师。人类便是在大自然中形成发展的。也许因为这样,人类对大自然有一种天然的向往。在自然中,人们更能体验到一种自由,更能接近自己的灵魂。因而,要想营造一个自由的大学环境,自然环境的营造是很重要的。
“在旁晚,我常去这天然的织锦上坐地,有时读书,有时看水;有时仰卧着看天空的行云,有时反扑着搂抱大地的温软。”亚历山大在他著名的激进论文《城市并非树形》中提出:城市是“半网络结构”而非“树形结构”。通过对早期自然形成的城市和规划建造的城市的比较,亚历山大认为,由于规划建造的城市是按树形结构规划设计的,因而缺少半网络结构的自然生长城市中所具有的活力和人性。那种用整齐规矩的形体规划否定现状的复杂性,并将功能按照统计学的分类方法彼此分离来进行设计是荒谬的。”《环境心里学》上说,有些场所,尤其是开放性场所,其外显功能和潜在功能往往不那么迳渭分明。自然环境本身的某些特征常常也能诱发一些非个体行为,从而成为某些固定行为模式的场所,如一棵大树、一块林间空地等。陆游的诗句“斜阳古柳赵家庄,负鼓盲翁正作场……”,描述的就是傍晚时分村里男女老少自发地聚在柳树荫下听盲翁说书的生动场景。这种自然的场所有时比人工特意建造的场所更能吸引人。
“徒步是一个愉快,但骑自转车是一个更大的愉快,在康桥骑车是普遍的技术;妇人、稚子、老翁,一致享受这双轮舞的快乐。”特定的校园环境会形成特定的校园生活方式。例如环境优美的校园会形成普遍的户外活动习惯;合理舒适的建筑设计会让学生更喜欢呆在室内;而较大的校园则会使人形成骑单车的习惯。校园设计者应该把握不同校园的特定环境,充分发挥其特点。
“康桥的生活,可以说完全不曾尝着,我知道的只是一个图书馆,几个课室,和三两个吃便宜饭的茶食铺子。”大学是一个微缩型的社会。人们生活在这里就需要不同类型的领域要求。领域对个人或群体生活的私密性、重要性,以及使用时间长短具有不同的影响,阿尔托曼据此将领域分为以下三类:主要领域、次要领域和公共领域。不同领域的设计需要有不同尺度的把握。不同领域之间又是紧密联系的。
大学的设计应该把握住大学“自由”的本质。突出不同大学独特的本质,把握不同大学独特的文化。景观、建筑、教学模式都要统一协调,设计师不能以自己个人的喜好去设计,设计师所要做的只是引导、还原。这样的大学才能拥有活力,才能培养出真正的人才。环境本身就是一个最好的教育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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