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或者不见我》 ——仓央嘉措
你见,或者不见我,我就在那里,不悲不喜。
你念,或者不念我,情就在那里,不来不去。
你爱,或者不爱我,爱就在那里,不增不减。
你跟,或者不跟我,我的手就在你手里,不舍不弃。
来我的怀里, 或者让我住进你的心里。
默然相爱,寂静欢喜。
这是六世达赖仓央嘉措为其爱上的一个女子写的情诗之一,他的百首情诗,均是经典。这是其中最有韵味的之一。
六世达赖仓央嘉措生于康熙二十二年(1683年),十四岁时剃度入布达拉宫为黄教领袖,后被西藏政教斗争殃及,遭清廷废黜,解送北上,途经青海今纳木措湖时于夜色中遁去,不知所终,时年24岁。仓央嘉措在历史的天空如惊鸿一瞥,但他用生命写下的传奇和诗歌却在世代流传。
仓央嘉措还有几首流传非常广泛的诗:
《最好不相见》
——仓央嘉措
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
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第三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
第四最好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忆。
第五最好不相爱,如此便可不相弃。
第六最好不相对,如此便可不相会。
第七最好不相误,如此便可不相负。
第八最好不相许,如此便可不相续。
第九最好不相依,如此便可不相偎。
第十最好不相遇,如此便可不相聚。
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
安得与君相诀绝,免教生死作相思。
曾虑多情损梵行,入山又恐别倾城,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 那一日 那一月 那一年 那一生 那一世 那一瞬》
——仓央嘉措
那一刻 我升起风马 不为祈福 只为守候你的到来
那一日 垒砌玛尼堆 不为修德 只为投下心湖的石子
那一月 摇动所有的经筒 不为超度 只为触摸你的指尖
那一年 磕长头在山路 不为觐见 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那一世 转山不为轮回 只为在途中与你相见
那一天 闭目在经殿香雾中 蓦然听见你诵经的真言
那一月 我摇动所有的经筒 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尖
那一年 磕长头匍匐在地 不为觐见 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那一世 转山转水转佛塔 不为修来生 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那一夜 我听了一宿梵音 不为参悟 只为寻你一丝信息
那一月 我转过所有经筒 不为超度 只为触摸你的指纹
那一年 我磕长头拥抱尘埃 不为朝佛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那一世 我翻遍十万大山 不为修来世 只为在途中与你相遇
那一瞬 我飞升成仙 不为长生只为佑你喜乐平安
《我问佛》
——仓央嘉措
住进布达拉宫,
我是雪域最大的王。
流浪在拉萨街头,
我是世间最美的情郎。
我问佛:为何不给所有女子羞花闭月的容颜?
佛曰:那只是昙花的一现,用来蒙蔽世俗的眼
没有什么美可以抵过一颗纯净仁爱的心
我把它赐给每一个女子,
可有人让它蒙上了灰。
我问佛:世间为何有那么多遗憾?
佛曰:这是一个婆娑世界,婆娑既遗憾,
没有遗憾,给你再多幸福也不会体会快乐 。
我问佛:如何让人们的心不再感到孤单?
佛曰:每一颗心生来就是孤单而残缺的,
多数带着这种残缺度过一生
只因与能使它圆满的另一半相遇时
不是疏忽错过,就是已失去了拥有它的资格 。
我问佛:如果遇到了可以爱的人,却又怕不能把握该怎么办?
佛曰:留人间多少爱,迎浮世千重变
和有情人,做快乐事
别问是劫是缘。
我问佛:如何才能如你般睿智?
佛曰:佛是过来人,人是未来佛
我也曾如你般天真
佛门中说一个人悟道有三阶段:“勘破、放下、自在。”
古老的爱情,可以和任何一种宗教对话,因为它同样需要圣洁的内心和狂热的情感作为支撑,需要苦苦的修行甚至勇敢的牺牲,它是一个人人向往却永难抵达的彼岸,它像宗教一样宁静而忧伤。它和宗教并不对立,因为大慈大悲的佛祖能够体谅众生的痛楚和忧伤,也鼓励他们获得尘间的幸福。
情中自有禅,情的最高境界即是佛法的最高境界。
不管外界多么纷繁嘈杂,心内始终平静如砥,爱情始终明澈快意
出自六世达赖喇嘛仓央嘉措的情诗。如此美妙的文字在耳边婉转的声音中流淌。想那时,他在布达拉宫空荡的寝宫里,背对着阳光,写下它们时,是何等忧伤和无奈,两全终是奢望。被称为活佛的,也不过是个人。换作是我,也不能说怎样取舍,无对错,无是非,一切皆是劫数......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万相本来无相,情禅,不过矛盾如此。求不得,求之不得,万年万万年,佛前只不过是一坛烛火,总将泯灭。 佛说服了谁,于是谁在佛中不朽,禅宗万生万世的忍受,只期待幻梦也似的清修。
爱情不能变成宗教,可是,至诚的爱,已经和宗教无异。这爱,是全心的膜拜,是身在尘世,心早出世,是敬畏,是撒手,是喜悦,是顿悟。
然后,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爱着”这一延绵的状态。
世上只有一种爱,是出世而爱,是忘记世界,忘记祈求而爱。
如果生命只能在某一天不断重复,你会选择哪一天?
——我不在乎,只要是和你爱着的任意一天。
如果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你会如何度过今天?
——我不在乎,只要世界分崩离析时你仍然在我身边。
徐紫威评论于2011-07-23 18:25
不负如来 不负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