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从装潢精致的酒店出来,呼吸到一种熟悉的气息,那是久违的农烟。
混合着稻草麦秸还有大锅炒出的菜香,对于我来说就像酽茗的浓郁。问身侧的友人,这么好闻,他笑说,那是因为你久在大城市,这样的自然人家的生活对你已经遥远了啊。
一个安静的城市,富裕而又整洁。从一千公里外飞到北京,下了飞机迎接我的就是耀眼的太阳,但是在阳光暴晒下却没有身在北京的酷热,没有被热浪紧裹着皮肤的束缚,蓝的天,白的云,少少的行人,百湖之城。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样的城市,心情和这个城市的节奏一样慢了下来。也许是没有了北京的噪杂和环路的拥挤。如果说城市是一个巨大的容器,我们就是置身其中的一份子,随着容器的节奏而旋转,随着容器的变化而去适应,我们改变不了城市的轮廓与撕裂,就像我们改变不了自己被沉沦的命运。
在这样的城市里,突然涌出了无限的乡愁,日暮乡关家何在?想家的滋味是一个在路上行走的人普遍的思绪,并不是家乡的父母亲、孩子、幼年的玩伴这些具象的人或事,而是那种你本已熟悉的容器吸引着你身不由己投身其中,你会发现那个容器的颜色就是你最本质的固有色,容器的大小正适合着你,容器的气息熏染着你周身任何的细胞,容器里有你一切关于世界的记忆以及世界离开你以后的归宿。容器就是那样曼姿曼妙的卓约,容器就是你日思夜想的情人,久觅不可得,令人寤寐思服,寤寐思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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