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红领巾时代,非常向往2000年。因为过上实现四个现代化的日子很让我憧憬。《小灵通漫游未来》是我辈最形象的参考书。我最挂记的,是西瓜那么大的芝麻,和房子那么大的西瓜。真的到了千禧年,四化也算是实现了,却不是一夜之间的翻天覆地。如果有房子那么大的西瓜,倒还不敢吃――怕激素。入世初始的时候,WTO时代的西瓜类憧憬指标值,听得最多的,是买桑塔纳的钱能买奔驰。真的到了后WTO时代,街坊们方明白入世带来的不只这么简单。高档进口车照样上奢侈税,倒是我们好多出口产品动辄要扯上反倾销的麻烦。
恐怕WTO带来的一个重要词汇,便是创意了。更加国际化的同时,拿来主义需要付出惨重的代价需要有自己的设计原创。。所以,《新周刊》在后WTO时代的开始,作了一期主题“创意中国”,分析创意产业对未来社会经济文化重要性的影响,特别是创意设计占据的80%利润的产业链顶端的绝对位置,并分析了能够成为“创意之都”的国内城市。在我心目中,成都拥有很多先天条件,比如并不具备劳动密集型经济结构的障碍,比如原生态的休闲舒适型生活方式,丰厚不做作的文化底蕴,旅游城市和环保城市的环境,对时尚的敏感,对各种不同特征和流派的型而上和型而下的包容,社会资源和自然资源的充足,发达的传媒和IT业的基础,良性成长的设计业,都是成为创意之都的不二选。搞一点的说,名字都是“成为创意之都”的缩写。可是,《新周刊》偏重后天类指标,比如对创意设计业的扶持政策,或是创意孵化园的规模,创意展会交流的规模和影响力,创意设计企业的生存状态和地位等等方面。结果,成都令人遗憾的勉强居末,且重要支撑理由是CG行业的状态较好。其实在动漫产业链上,我们拥有的CG业态也只是高级加工而已。莫非这一次的创意革命,我们又要错过机会?
我所看到过的创意产业区域,比如曼哈顿下城SOHO,首尔创意城,香港鸭脷洲海怡工贸中心,或是深圳华侨城创意基地,大多是属于利用成本低廉的旧的厂房或便宜地段,用各种政策扶持孵化以设计为代表的处于起步阶段的创意产业,并籍此带动一个产业链。而且,创意基地和画家村不同,是要直接接触社会民众并带动产业的,不能远在荒郊野岭。但我能接触到身边的挂“创意”头衔的地产,似乎不太靠谱。
前几天去拜访一个成都的挂创意头衔的商业地产,其租金极其高昂,令相对起步的创意类群体望而生畏。入驻企业居然没有什么设计类。特别让人啼笑皆非的是,其孵化政策并不是针对创意设计类而是针对科技类的。我随行的一位学文字的朋友,最近在对文字彻底失望的状态下,获取了一个地产策划师的派司。这个家伙当场轻描淡写的定了个性:因为创意很时尚。
说道时尚,最近参加上海一个国际设计论坛,我和其他国内嘉宾朋友们就设计师创造的是“时尚”而不是“流行”展开了热烈讨论。在座的国际设计友人被这些被赋予褒贬不同含义的近义词搞得一头雾水。中国文化和文字博大精深,一轮轮的良家词汇可以被用到从褒义倒贬义,比如美女,比如包装,比如小资,比如专家。但创意这个词,还处于初级阶段,香喷喷的。
既然创意这么“时尚”,用来作一种职业称呼也未尝不可。理发师当然叫发型创意师,点菜的可以叫菜肴搭配创意师,而我们小区停车场的李大爷,我已经准备称呼他为汽车陈列创意师了。
作者:张晓莹,香港好世家•成都多维设计事务所 大陆总监
中国百位优秀设计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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