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可以把杨佳分成两半来说。
做为公民的杨佳。他爱惜自己的名誉,他一定要得到一个说法,他并不畏惧任何权力,这种素质,我们中的大多数还没有,这种素质才能推动社会的发展。到这点为止,杨佳和胡佳一样,我支持他。公权力最有效的策略就是利用杨佳的暴力来模糊杨佳的可贵之处。
做为嫌犯的杨佳。杨佳以屠杀警察为自己找回一个说法,以酣畅淋漓的暴力美学成为一个明星。杨佳从一个潜在的好公民变成耀眼的嫌犯,公权力粗鲁地蔑视公民权利当然要负主要责任,这点是杨佳最有力的辩护辞之一。在审判杨佳过程中的那些不合理、不合法现象仍然在继续证明它可能将继续催生暴力。
但是不能由此得出暴力具有高效率的假象,似乎一下涌现出一万个杨佳,杀光所有的警察,制度就变好了,法制就完成了。美化杨佳的暴力,只能损害杨佳的利益。把杨佳与胡佳扯在一起,那是对胡佳的侮辱,胡佳从来只申张自己的、其他受害者的权利,而没有以暴力作为武器。
暴力是有效率,黑窑奴的生产效率很高,暴力拆迁的建设效率很高,专制的决策效率很高,箝制言论以得到“共识”的效率很高,这些高效率构成了我们不幸的高效率。恶具有高效率时,善似乎更加弱小,毫无效率,但是长久一点看,你会发现羸弱的胡佳效率远高于强壮的杨佳。
杨佳是公权力的受害者,杨佳也是暴力的受害者。暴力不是杨佳的勋章,而是他受害的证据。我们不能用眼光的余光瞟着一个人,说,哥们,你这么不幸了,像杨佳一样去弄死几个吧。
生命是他人神圣的不可再生资源,就这一生,不要打它的主意,这是不能逾越的善恶分界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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