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erence Riley,主策展人
2011年深圳双年展的主题植根于自2005年以来的活动构想。这个双年展展现的不仅仅是建筑,还有城市,这样的独特性在同类活动中是很少见的。城市和建筑的结合是如此恰当,虽然它们被看作是不同的学科,但这两种人类的活动是密不可分的。历史上,它们一直在人居的改变和发展互相依存。因此,本届双年展的主题是
城市创造
(Architecture creates cities.
Cities create architecture.)
这一简单,不证自明的陈述可以说得更具体而不失其原意。如卢浮宫创造巴黎,巴黎创造卢浮宫。但不仅仅是纪念碑式的建筑创造了城市,同样,褐砂石创造了曼哈顿,日本的町屋创造了京都,反之亦然。
尤其就当代文化而言,这一主题表现了城市和建筑之间的全球性关系。但是,本届深圳双年展将在特定的时间和地点的文脉中看待这些城市和建筑。回观历史,非常清楚的是每座城市并非持续的无止境地创造建筑。任何一座城市,和它们的文化,建筑和其他,其没落的原因通常是非常复杂的。
Jared Diamond(一位研究从鸟类学到地理学等不同领域的科学家)认为很多伟大文化没落之前都有一段完全忽略它们环境的时期。如果这样,本届双年展的主题也可以修改为:只有它们能够理解和尊重支持它们的环境条件,建筑才能创造城市,而且城市才能创造建筑。
可持续发展 + 生命力
“可持续发展”这个词的意思在近些年被扭曲了。不管是在牙膏、汽车或是办公楼的销售中,它仅作为一个包装所谓的“绿色产品”的商标。为了要让我们全球商业文化淡化这种时髦,就必须重现Jared Diamond那些研究消失文化的态度——格林兰的挪威和因纽特、玛雅、阿那萨齐、复活岛上的原著民和其他。
毫无疑问,发展这些关于能源使用、废物处理、空气和水质量的可持续性的实践是当前城市和建筑最大的挑战。但是,对建筑师和规划师来说,付诸以让城市和建筑更加可持续的努力,必须和让文化上更有生命力所做出的努力相配合。
就好像“绿色”这个词由于错误的使用变得很乏味,“生活质量”这个词组只是黯淡的反映了真正的城市生命力。生命力是不可能被量化的,而且有点困难去正确的定义它。就本届双年展而言,生命力不是指住宅的大小、汽车的数量或购物中心的尺度。如果我们不愿意去理解城市生命力这个想法,可能会是一个更大的共同问题中的一部分。
这样,本届双年展主题的全部重要性只能用平面视觉方式来理解。虽然陈述这个主题是非常的简单,“城市创造”的涵义却是更加复杂的。王序设计公司用平面视觉的方式表达了主题,将两句话用莫比乌斯环串在一起,没有开始,也没有结束。这个暗含的无止境有意地提出了可持续发展的问题。这个像DNA的外表暗示了城市和建筑的生命力量,用这种方式,它将两句简单的话转变成一种愿望。
11.1 Aranda Lasch (美国,纽约)
阴影工作者
我们在2011年深圳双年展制作的装置主要采用了中国传统的皮影戏,或者说“影剧”。这是一种古老的故事讲述模式,而且影剧还是一种调笑动画片的有趣方式,通过简单的二维剪纸技巧以及精心的灯光安排,呈现出了叙述和空间的深度。在我们的展厅外,屏幕后面的影子运动让街道的内部立刻有了生气。而在内部,我们利用了这项传统技法将我们的项目作为一系列的层次展开来;一些层次构成了传统的摄影以及三位模型,其他层次则是光与影。
Hashim Sarkis Studios (黎巴嫩贝鲁特及美国剑桥),类物品
街道
11.2 Hashim Sarkis Studios (黎巴嫩贝鲁特及美国剑桥)
类物品
这一装置将建筑与城市之间的立面进行了重新安置,成为了一种表面的“类似物”。这一新的类型物介入了街道——城市中最为普遍的构成物——但同时也策略性的从其剥离开来。
在通常情况下,建造街道的立面通常意味着:1)街道首先是基本的城市空间,建筑在其中作为内容依附它而存在;2)于是这就规定了街道立面与其他例如功能和结构等正式的决定性因素必须区分开来。
对后现代主义的摒弃逐渐成为了同时对街道和立面作为正式独立存在物的拒绝,也是把文脉主义当作连接建筑和城市的策略的拒绝。相反,在过去的二十年中,我们已经目睹了这两者在从否定(例如巨大)到延续性(例如风景)等的关系领域中的重塑。
向街道的回归以及“城市创造”的主张都希望能够对文脉主义、否定或者延续性之外进行反思。它要求我们考虑其他的可能性,并非盲目的追随街道抑或立面,而且这些可能性也并非在建筑和城市之间强加一种随意的关系。
这一装置包含了一个广场的平面,它漂浮在街道里面的表层之上。它为地面以及相连的建筑勾勒出了一层剪影。与此同时,这一半透明`的表面是延伸形式的一部分,一层6×3.5米的空间中打开自己的结构及空间张力。它不断变形,让访者们进出,可以依靠在已有的墙体上,像展示空间那样来做运动。在这样做的同时,它要求了内部的联系性和可读性。重要的是,在它与语境、结构和各种项目的联系中产生了自主性。
11.3 Johnston MarkLee (美国加州,洛杉矶)
1787
在2011深圳·香港双城城市/建筑双年展中, Johnston Marklee提出了名为“1787”的装置,这件装置是根据1787年的两件发明来命名的:波将金村和全景。这两个主题包含了这一两步计划(two-part project)的基本前提:一个原始的临街立面,但有着拟真的内部环境。
11.4 SPBR (巴西,圣保罗)
一条线造出一个立面。
这条线是从天花板上垂下来的悬空的棱镜的边缘。
在“街道”的轴心,悬挂着微微旋转的棱镜,它渐隐的面为观众指出了通向展览空间内部的道路。
这一棱镜确定了展览的三个面向:
-外围的绘画
-内部的图片
-底部的模型
这个棱镜2米宽,4米长,高度达到3.2米。它离地0.8米。它与镜像嵌板一起从内部固定在木质支架上,从里往外延伸,直到以不光滑的白色喷漆结束。总重量达600千克,它将从天花板悬挂下来,以四根钢索固定。
在棱镜旁边的三面墙上都覆盖了3.2米高的镜像嵌板,微微的与墙面分离,离地0.8米。这些嵌板上将展示的是黑色的绘画,呈现的是其中一些部分项目和计划。所有的部分将由相同的水平线和区域来联系,而相关计划则会展示在下方,而细节或亮点则是安排在上部。
在棱镜内部,有六个用来展示项目图片的位置。棱镜中的暗部对于展示而言可以说是非常恰当的,因此这些位置中的每一个都有一台投影仪,循环播放相关图片。访问者可以通过水平的2.5厘米的缝隙观看到整个棱镜所呈现的全部延展。
在棱镜下方,我们会展示一些模型。模型的展示将被固定在地面2米宽,4米长的暗灰色方形中。这些模型可以通过利用安放在棱镜下方的聚光灯来提亮。
这是我们对深圳双年展“街道”项目的提案。
11.5 MAD Architecture (中国,北京)
无边
人们总是喜欢制造出原本并不存在的边界,物理的,或心理的。与之而来的就是隔阂,矛盾,竞争,然后便是谄媚和欺骗。而悲哀的是,从1980年版本的“街道”展,建筑师的工作通常就是关于如何“美化”边界的。
美丽的边界反而导致越来越多的丑恶被发现,有更多的声音要求打破边界,让世界重新变成平的。但是一个消除了特色,野心和欲望的开放世界真的那么吸引人么?也许它并不会比一个充满隔阂的另一个极端好到哪去。
“无边“是一件将边界引申为空间的作品,它让人们去发现存在于边界中的另一个层次。一个卵形的物体悬浮于“街道”和“房间“之间,从透光的孔中,人们发现的是一个无边的“宇宙”,9个MAD的作品则漂浮在这个“并不存在”的“宇宙“中。
11.6 Fake Industries Architectural Agonism (美国纽约及西班牙巴塞罗那)
建筑的天真?
在这件装置作品中,所有物品都非原作。不在这些立面里。不在展台上。播放的幻灯片透露了线索。
就在艾未未工作室被拆毁前夜,这四个立面的嵌板就先被剥了下来。问题是:这一立面的价值何在?它是一座建筑的碎片,这座建筑与文化息息相关,并且被拆毁了,就是如此吗?这些碎片是在国际语境的双年展中展示传统的本土中国建筑,就是这样吗?这些碎片会因为艾未未本人的公共角色,在艺术市场中就具备了市场价值体系中占有一席之地,这是事实吗?这些碎片拒绝了作者身份的传统观念,而是假定了这一论点,复制需要对建筑想象进行彻底的重构,这就是现实吗?
假设 I:复制允许彻底放弃形式构成——因为形式是已提前决定——于是,能够集中于需探索的建筑知识上。
展示的模型使用了被诟病的房地产业泡沫的类型,并重新考察了其潜力。消费的速度将过量的建筑生产创造出的知识掩盖了。在这一语境里,建筑知识是公共的,且尚未被发现,如果个体的创造的碎片从逻辑上是相关的,但从未被找回,也从未放在一起,并且进行阐释。我们称其为“国内之梦”。建筑知识就存在于建筑的无意识中,处在对永远失去的居住模型的渴望以及各种乌托邦类型所压制的愉悦之间。
假设 II:重新修正一直被诟病的类型,这就将对问题的讨论提到了公共日程上来,促进了这一领域的发展。
11.7 J. Mayer H. (德国,柏林)
态度的立面
划界中有很多条线——或者更好的说则是‘态度的立面’——区分了私人与公共。而就信息层面来说,公共和私人之间的关系成为了一种复杂的义务。它是一项保密合约。在20世纪初,信息控制衍生了名为‘数据保护模式’(Data Protection Pattern, DPP)的视觉模板,它防止个人信息出现在打印媒介上。作为信息构成的要素,字母和数字都被用来作为创造掩蔽文本的无语以及和稀泥的模式。
这一用以隐蔽私人信息的模式也同样遮蔽了它们自身的技术发展。只有一些进程的痕迹唤醒了我关于他们的衍生的想象:
首先,当印刷书籍时,打样用的也是相同的纸张,从而文本覆盖文本。其次,因为打印时出现的错误,平板胶印的方格则出现了,以至于产生了莫尔效应。其三,复写纸的反复使用可以创造出一种模式,这可以被认为是“数据保护模式”的前身。今天,一种新且不安全的全球网络信息传输的问题亟待解决。当DPP继续在印刷媒体中激增,它提供了电子信息传输的模型,而从,因为模式的混乱从根本上被重写法抹去了全部的信息携带,或至少被用过的部分。一种信息的过量将‘私人’转型为一种显然的不存在。
“态度的立面”让公共与私人之间的关系变得可见。这一立面是用厚实的,上色的纤维板制成。观众可以自由出入展示空间,并且可以从整个结构的中间通过。在内部的墙面都以某种形式上色。在承重墙的前面,一块大型立式展板呈现的是J. MAYER H.的近期项目。这些印刷品都被印压在这块板上。它还可以被看作是厚实的纤维板。一个基座被安放在‘房屋’中,展示的是J. MAYER H.最重要的项目:西班牙恩卡纳西翁广场改扩建方案,这是世界上最大的木质建筑。
J. MAYER H. Architects
项目团队: Juergen Mayer H., Wilko Hoffmann, Danny Te Kloese
摄影: J. MAYER H.
11.8 开放建筑 (中国,北京)
公•园系列
我们生活在一个环境岌岌可危的时代。在经历了将近30年史无前例的高速城市化发展之后,中国在一片欣欣向荣的同时也正面临着有史以来最严重的环境问题。
开放建筑/OPEN Architecture 的实践开始于这一特殊时刻。我们将寻求人与自然的平衡共生看作自己的使命和责任。借2011深圳·香港城市\建筑双城双年展的“街道”展览这一特殊的机会,我们得以通过这个装置和近期一系列作品来展示其中潜在和共同的目标——“创造自然,或者说在建造的过程中反建造”。
我们将展出的这些作品称为“公·园”系列,因为它们的核心思想都是围绕着“公共空间”和“营造自然”的两条主线。更具体地说,都是在探索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和人与自然之间的关系。我们感兴趣的是充满自然的公共空间,和每个人都可以享有的自然!
在2011深圳·香港城市\建筑双城双年展“街道”展上我们的空间里,自然成为主角,立面完全消失。在建筑由潮流、形式和图像为主导的当下的时代里,面对“在‘街道’上营造一个立面”的命题,我们选择了“无立面”。自然是我们的空间也是我们的立面。三面半包围的墙面以镜面不锈钢为完成面,空间里的树木植物在镜面里无限反射,空间的边界被完全消融掉了。在镜面的墙上,7个作品通过凸出于墙面的7个抽象的不锈钢模型和7个嵌入墙面的多媒体显示屏来展示。
特殊的“街道”上的开放(OPEN)的公园欢迎人们的参与!
11.9 Mass Studies (韩国,首尔)
(无)有立面
我们的参展方案是创造一个“(无)有立面”:这一立面不同于传统的建筑立面,可以让立面自己侵占自己。它也不同于更加普遍的立面,即出发点就是给人们看,“(无)有立面”提供了让人们将该立面作为社会空间来占领以及体验的机会。
为了达到这一点,我们突出了这个给定的 5.8m x 4m的平面,延伸为深度达3.55米的站看空间。通过像素化的过程,23.2平方米的立面成为了多相面的三维表面,即79.2平方米的表面区域。
11.10 SO-IL (美国,纽约)
1980-2011
建筑通过立面
立面的建筑
1980年那次历史性的展览中,呈现的是建筑对象征性立面的一次固执的表态。而2011年,则显示了建筑本身沦落为表皮之外无其他的焦虑。
我们的提案是通过石柱廊重新构建,以此将平面事物进行空间化和工具化。“立面”被打开,成为了其所占空间和展览的空间本身。它以三棱镜形的形态来才呈现,每一个柱廊的正面都是装上大理石,光滑可鉴,另外两面则都安装上镜子:由此创造了与其观者的关系时刻都在改变的不稳定空间。
逐渐走近这立面时,白而光滑的正面看上去似乎延伸至一个无限的深度。大理石的图像被镜面折射,它越过了阈限,充满整个空间,观众们便可以漫游其间。平面经过重叠、反射,仔细思索之后,成为了被公众的参与影响的空间。
11.11 ELEMENTAL / Alejandro Aravena (智利,圣地亚哥)
权力属于人民
我们的概念是要给出一条线索,让世界在面对下一个二十年中产生的挑战时,知道如何去回应。显而易见的现实是,人们向着城市迁徙也就意味着要用相当拮据的预算每周建造一个百万人都市。
对于“街道”这个展览,我们想要呈现的即是我们所命名的:导管屋
-结构型支持(人们能够接受自我筹建)
-基础服务(水,电,气,排污)
-确定财产分割(正式的土地所有权将是去除贫困的关键)
这一有居民的基础设施将由人们自己来填满:这是一种接近Elemental的激进方式,并在过去的十年中获得了发展。如果人们就是解决方案的一部分,这一挑战的范围和重要性已经被实现。
11.12 大舍建筑 (中国,上海)
线
1980 年威尼斯双年展的“街道”是一次回顾展,今天再看,那是一次后现代的盛宴。
30 年后的深圳,重提“街道”,自是别样的意义。
尽管因为汽车与人口的增加,很多街道正在丧失或出现变化,也许街道仍是街道。
但我们不得不重新审视“立面”。
审视的过程和我们自身的立场相关。
尽管并不是新的或者什么革命性的立场,对“建造”的关注也是由来已久,但仍然足以表明我们的态度。
立面可以完全是内部空间的呈现,“直白的透明性”展现的是建筑物质性的一面,这也是我们的兴趣以及与之相关的抽象性和现代性的实践。
在以“线”为主要材料的建造中,象传统意义的空间建造一样,“实”体的维护结构墙由“线”这样的物质材料以悬挂的方式“砌筑”。在给定的5.80m(W)×3.55m(D)×4.00m(H) 的空间中,垂挂的“线”围合出几个用于展示我们作品的小空间,小空间之间、还有小空间和“街道”之间由一排“线”隔离,由于厚度的变化,“墙”成为“门帘”。小空间的高度既有赖于“线墙”的围合,也因为下垂的“线天花”而得以强化。
从街道上看这个空间的“立面”,它并不是一个表面,而是整体空间的透明叠加。这时,“墙”或许并不是“墙”,它的透明性由“线”的疏离而产生,最重要的,因为观展人群的流动性与多寡变化,“线墙”随时会处于变动的适应性之中。
人群,也将成为立面的一部分。这也是我们所希望建立的立面后空间与街道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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