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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打捞的岁月

(2011-01-18 15: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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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夜的黑像一张网将我从城市的喧闹中打捞出来,还我以片刻的宁静,灯火点点的安详。久久站立窗前,静静地看着束束或红或黄的灯光降服这纷扰的都市,上海到沈阳专线斑驳陆离的瘦影映入眼睑。此起彼伏的蛙声仿佛是夜均匀的呼吸声,又像是沉稳有力的心跳,枕着漆黑的夜细数苍穹下的寂寥与向往……
   
    撩开夜的黑,秀江河畔,灯火阑珊。丛丛方竹,树树绿荫,羁绊转身的背影;曲径沉沉,幽兰朵朵,牵动潮湿的目光。一河两岸,涛声依旧,逝水难回。灯声浆影交织的岁月,被风烘干成一片干枯的叶,深藏于充满墨香的书页里。掬几捧秀水,采撷片片浪花,在圈圈涟漪中封藏染尘的过往。浮生若梦,未敢追问下一个码头又有谁靠岸?清水粼粼,又会是谁停泊的港口?几欲挣脱秀水的万般柔情,却又沦陷在她澄澈明净的波光里,我只得慢摇一叶木舟,缓缓驶进万千波浪堆积的水乡。
   
    水乡彼岸,百里之外的大山脚下,有我心心念念的老家。老家也有一条弯弯的小河,她不似秀江河的壮阔与典雅,亦没有秀水的深遂与端庄,她如银蛇一般灵巧地盘踞在碧绿的村庄中央。往日的时光恰似一根根粗壮的藤条,一头连着大地深处,一头紧紧嵌进石桥的青石板上。依稀记得小河两岸种满了李子树,当春天李子花开的时候,整个村庄芳香轻淌,夏天果子熟了的时节,一群顽童总是扎进水里捡食打落的李子,喧闹的场面令人无法忘怀。光阴似箭,当年的孩子皆已长大,但小河边却从未间断过孩子们纯真的笑声。
   
    ……
   
    夜的暗,挡住我匆匆的脚步,苍穹尽头留给我一片撕不破的黑暗;风的清,放任我跳跃的目光,不知疲倦地往返于城里乡下。莽莽江河,常能轻易撩动心底的琴弦,一河碧水,载不动这世间许多的情愁。遥望或者远游终是泪眼婆娑,辗转过后,像一缕清烟消散于漆黑的夜空下,似一滴水在奔腾的江河中消融。生怯地询问南来的风,我可否做一团璀璨的火焰逃脱黑夜的封锁,让瞬间的火光照亮长空?风未语,只身淌过老家的河,离开秀江的桥er6y8d8,我穷其一生都无法到达的远方。
   
    夜幕苍苍,水声如歌。今晚,在夜的迷离中蓦地又想起了老家,想起老家的小河及村庄,略显寂寥的乡村夜色,以及氤氲云烟,还有此起彼伏的蛙声。月色茫茫,踏浪而行。今晚,在夜的黑暗里看到的仍是置身于朦胧灯光中的秀江,此刻,除了秀江河我还能看到什么呢?悠悠地秀水告诉我,倘若不能靠近再靠近些,即便是徘徊在这座城市的某个角落终是无法看到这条河的美,最后,我们的人生与岁月就如过眼云烟散尽了。
   
    今晚,夜色融融,音符翩翩,风打捞的岁月是门前流过的那条河上海到沈阳专线,淙淙水华不停歇地奔向远方。蓦然明白,不管是老家村庄盘绕的小河,抑或是这座从城市中央游过的河,它们都是母亲河,同属于宜春,这可爱又美丽的家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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